话音落下的一瞬间,画册从他手上消失,又慢慢在眼瞳内慢慢倒显出来。突然,陈难感觉瞳孔刺痛,强烈的痛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。眼前的一切都慢慢回道从前,他还在藏器阁内,盘坐在星空中,眼前还是巨大的星辰大陆。陈难低头看着掌心,一本画册慢慢从手中浮现出来,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。
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,等他缓过来以后,所处的已不是无垠的星空。再度身处人群中的陈难茫然的抬头看向天空,白色的云,浅蓝色的天幕。暖黄色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,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。他死死的盯住天空,不敢眨眼,生怕再次睁开眼睛,刺眼的太阳和淡蓝色的天空在度变成深蓝色的平面和一个黄色的圆。直到太阳刺眼的光芒照的他睁不开眼,他才地下头缓缓来看向自己的四周,只见丝丝缕缕的色彩向他游过来,填满他周围的灰,填满少年沉寂的心。
陈难身边的异常引来了大量的目光,闪动着好奇。对此,少年不以为意,他放声大笑,泪水止不住的脸颊滑落下来,他的耳中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:“孩子,一切皆如你所愿。”陈难知道这是他脑海中画册传来的声音,回答道:“小子实在是感激不尽,不知该该如何称呼前辈”。沧桑的声音再度传来“今后你叫我先生,随我修行。”陈难答了声:“是”。
张立见陈难如此情况,立马向他身边边飞奔而去,询问道:“陈难,发生何事。”陈难见状调整好心态,对张立道:“老师,无事发生,只是学生喜极而泣”。张立闻言不再多问,而是护送陈难回道自己的住处,并叮嘱陈难刚刚初愈不要过于激动后就离开了。在二人离开藏器阁后,众人也慢慢散去,毕竟获得祝器后,谁都想第一时间感悟,好让自己早日步入仙途。
陈难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,总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。现在想来,之手持书券高大的老人与草庐那座至圣先师的雕像竟有几分神似。月下独酌之人,赫然便是传说中的诗仙,有“谪仙”之称的太白。
凝心静神,睁开眼来,看着眼见的画册,陈难道:“先生,弟子有事想问”可不等他说完,画册的声音便传来:“不可想,不可说,不可问”。说完画册翻开一页,一段文字浮现在陈难的眼前,你之所见,是我于无数岁月中所记录的身影。随后字样消失不见,陈难见状也不敢再多言,而是问起了其他问题:“学生应该如何入道。”对此画册让陈难盘膝坐身边对他道:“道生一、一生二、二生三、三生万物。万物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。道,先天地之混成,人法地、地法天、天法道、道法自然,道之于万物无形无相。”陈难听后,只觉身心通达,意识慢慢脱离身体,一种类似于上帝视角的感觉浮现心头,他看见身边一股清灵之气由天灵穴、四肢百骸进入体内慢慢汇聚于脐下的丹田之中,正当他高兴之际,却发现进入的灵气并没有留在丹田内,而是慢慢发散,只有十不足一的清灵之气溶于自身的血肉,对此陈难不解。也无可奈何,只能任由这股清灵之气消散,就好像竹篮打水一般让人无奈。这股气消散完后,陈难也从上帝视角退了回来,他迫不及待,观察自己的身体,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以以前更轻盈,脑子也比以前更灵活。见陈难退出通明后,画册对他说道:“现在你已经触摸到了修行的门槛,你方才的状态叫做通明,是步入修行的第一阶段,这个阶段有三个境界,分别是通明、养气和锻光。第二个境界养气,就是吸纳外界的灵气洗刷身体,让丹田能容纳灵气。到达这个境界的人身心远强于普通人,是普通人眼中的惊世之才站立于常人顶点的人。最后一个境界锻光,处于这个境界的人被称作伪修或者叫伪仙,至于之后的境界是你还不可触及的,知道得多了对你无用。”陈难站起身来,对着画册郑重的拱手拜道:“弟子,陈难拜见先生”。陈难之前虽也叫画册先生,但却不如现在这般认真,之前更多的是对与画册的感谢,现在,则是真正的认可对方作为自己的师傅。待陈难抬起头来,画册已经不负存在,一个身着白袍的老人笑望着他,对他连道几声:“好、好、好啊”。陈难对着老人行三叩首之礼。老人扶陈难起身对他道:“师者,所以传道、受业、解惑也”。
陈难从先生的世界里出来后对草庐的了解也进一步加深,先生告诉他,草庐是一洞天,悬于平远城的高天之上,除了特定的时间之外,一般不会坠地,出现在世人眼前。
世人只知其书院,不知其“书院”。煌煌大日,悬于高天,常人,不可直视,不可言。
藏器阁事后,班主任在班级群里通知他们有为期半个月的假期,让他们处理好家里的事情,然后全身心的投入草庐的学习当中。第二天一早,陈难收拾好行礼,给秦宇发去信息,两人约在书院门口见面。早早到达指定地点的陈难,看着远处朝他走的来群人,陈难心中不由得高兴起来,从自己身上的特异消失以后,感受到了别人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。人群拉近,为首的赫然就是,天才少年秦宇,一路上他跟众人有说有笑,众人来到陈难面前,为首的秦宇给其他人介绍:“这是我的好兄弟陈难,今后还望各位多多照拂。”语罢,秦宇又向陈难道:“他们是高年级的学长,我在求道院没少受到他们的关照”。闻言陈难向众人道:“多谢各位学长照顾,还望各位学长多关照。”陈难的话在众人耳中很是受用,纷纷答应下来。秦宇向他们抱拳:“学长,再见”。众人也回礼道:“再见”。两人并肩而立站在书院的传送阵上,白光闪过,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阵法里。
一间小酒馆里,两名少年在洗手间洗了把脸,相视而笑,一次传送让两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意义上的天旋地转。二人自然就是从草庐传送而来陈难、秦宇。收拾一番后陈难对秦宇道:“谢谢”。秦宇道:“那群人看我天资惊奇,有意巴结本大爷,本大爷刚好顺水推舟把你介绍给他们,若他们对你客气,那我也不介意多几个朋友,若他们看不起你,本大爷才懒得鸟他们”。闻言陈难不在多说,话多了,人就生份了。秦宇又道:“告诉你个秘密,本大爷我啊,已经是修行中人了,以后本大爷一定会出人头地,到时候让你小子跟在本大爷身边混口汤喝。”陈难道:“那就多谢秦大爷了”。秦宇摇了摇头:“走了,不多聊了,回家给老爷子道喜去”。
回家的路上,陈难回想自己这几天来的经历,不由得感叹道:“世事无常”。突然,先生的声音响起:“你那个朋友有些意思,他确实踏入了通明之境而且比你走的更远,怕是要不了几天,这小子就能进入养气,到也是棵好苗子,想来他应该在那个破塔里面捞到件好东西。”闻言陈难苦笑起来:“人比人,气死人”。陈难脑海中的老人喃喃道:“盛世将临啊”。
邦邦邦,一阵敲门声响起,院里喝茶的老人起身打开院门,一个灰发灰袍的少年映入眼帘,老人笑道:“你小子被书院开除了吗。这才两天就被赶回家了。”说话的老人竟没有发现他的好孙儿和以前大不一样了。门外的少年道:“你就没有发现你的好孙儿有什么不一样吗。”陈锋这才反应过来,笼罩自己孙儿一身的灰已经不在了。老人大喜,问起孙子是如何做到的。陈难道:“孙子回家了还不让进门,看来是感情淡了。”老人急忙拉着陈难的手朝院里走去,爷孙两人,一老一小。对于爷爷的提问陈难说了个大概:“书院给了我们一次进入藏器阁的机缘,而你的孙子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奇才,刚踏入阁内就引得无数宝贝献媚而来,至于以前的问题都是你孙儿作为修道奇才的标志。现在,你孙子开窍了,这么点小问题还不是手到擒来。”孙子的鬼话连篇老人自然是不信的,但他也没有追根问底,对于老人来说,家人幸福平安就是最好的答案,再说了谁还没有点自己的小秘密。
第二天,陈难早早起床,从床底下翻出绘画工具。院里陈难右手执笔,却不落于纸上。爷爷告过他:“画者,静心也”。陈难迟迟不肯落笔,是他在静心。突然陈难动了,只见他快速挥动手臂,这一幕在懂行的人看,来简直是胡闹,可爷爷告诉过他,很希望看到一幅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绚丽多彩的画,所信他就放开手脚,不再讲就技法,随心所欲的勾勒起来。画成,赫然是少年于藏器阁抬头看天的那一幕。画中,彩云天,黄土地。好一个少年意气。